他低笑:“怎么耳朵越来越红了?”
我抬眼看他——他自己的耳朵也很红,可他倒是浑然未觉,调侃我:“发烧了?让我摸摸额头。”
说着,他大手扶住我的后脑,与我额头相抵。
我愣了一下:“试温是这么试的吗?”
他煞有介事地解释:“手掌的温度不准,当然是要用额头试了……嗯…嗯,温度还行。”他分开一点,看着我的眼睛,笑着继续道:“……但是脸颊很红。”
“……”我被他这么一说,顿时感觉脸颊更热了。
他视线一动,又笑:“耳朵……也很红。”他虚虚环抱着我,用自己的脸颊蹭我的脸,佯装惊讶地“哇”了一声:“烫得能做暖宝宝了,冬天抱着你一定很舒服。”
“……你少来。”我想阻止他说下去,但出口的话尾音发虚,完全不成威慑。
脑后的手滑至被他亲吻过的耳侧,他一面揉捏着耳垂的软肉,一面变本加厉地逗我:“和你的耳垂贴了一会,我的手指也烫起来了。”
这个混蛋……
我控诉他:“这不都是我们祁先生的杰作?”
祁煜失笑,装出一副无辜又惊讶的嘴脸:“我害的?”他今晚回来就没有停过笑意,“你倒是说说,我怎么害你了?”
这问题问得刁钻,我想跟他辩驳,张口又觉得有些羞耻,于是皱起鼻子——
瞪他,以示不满。
“还瞪我……”祁煜高高挑起眉头,表情更加无辜了,恐吓我:“你再看着我,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“不客气?”我饶有兴致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,问他:“你会怎么不客气?”
“怎么不客气?”他也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,作思考状,“你闭上眼。”
好奇他接下来的动静,我配合地闭眼。
视线消失,其他感官变得更加敏锐。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传入耳朵,逐渐逼近的体温热度,萦绕在鼻尖的属于祁煜的气味,鬓角被轻抚过的微痒,以及他轻轻握住我的手指的触感。
我不由屏住了呼吸。
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哑:“这么紧张啊?”
我睁开一只眼睛看他,却撞入了一片深邃的蓝紫色。
我们就这样定定地对视了一会,他把手伸到我面前,指尖捏着一簇细小的白色绒毛。
“头发上有根绒毛,可能是毛巾弄上的。”他轻声解释,“帮你拿下来了。”
……本以为你要放大,结果只是虚晃一招?
我眯起眼睛,直白地传递我的不满。
他失笑:“怎么一脸不服气的表情?”说着,他微微直起身子,试图演示出他一身正气的设想:“我可是个正经人,绝对不会……”
他眼底的坏笑已经出卖了他的心思。
我跟着他的动作微微偏头,听他伏在左耳边哑着嗓音低语:“……趁人之危。”
仿佛是怕惊扰了他的发挥,我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:“……是吗?”
他半闭起眼睛,似触似分:“除非……忍不住。”
像是磁珠在金属盘上无序地滚动,又像是低音提琴的第四弦被轻柔的力气乱拨一通。我的心底随着他的话音轻颤了一下,心跳随即开始狂飙。
湿热的触感拂过耳畔,吻过下颌线,又转而游走至颈后。
两只结成配偶的水鸟,会停在水草间交颈厮磨。
人类也会。他们用亲密的肌肤相亲以抚慰靠近对方、标记对方的欲望,并称之为情爱。
祁煜分开了一点,抬眼打量我:“脸更红了。”
我贴回去讨要他的温度:“你也不遑多让……罪魁祸首。”
“嗯……”他一寸寸吻过我的肌肤,手伸入我松松垮垮的浴袍里,“这次确实是我害的,我反思。”
听起来可毫无忏悔之意。
我勾住他的脖颈,要他给我补偿。
“怎么弥补一下呢……”他象征性地思考了一下,轻吸了一口气,吐在我耳边,像条神话里诱惑水手的鲛人,“要不就……”
我忍无可忍地偏头吻住了他。
他呼吸一滞,随后用力回应起来,碾磨过我的唇瓣,撬开我的齿缝舔咬,勾着我的舌尖吸吮。
唇齿交锋间,他拉过我的双腿盘在腰间,我只觉得身下一轻,整个人被他凌空托起,穿过浴室和走廊,连人带鱼一同倒在卧室柔软的床褥间。
我被倒下的冲力撞出一声轻喘,祁煜瞬间抓住这一刻松懈,彻底夺过这场战争的主导权,在他肆无忌惮的掠夺中我只能紧紧攀住他的臂膀与他交换呼吸,任他索取。
他渐渐不满足于单纯的接吻,手指挑开敷衍至极的衣带结,浴袍彻底失去了它的作用,我完全赤裸着被他压在身下,明明只是正常的体温相接,他的指尖却仿佛带着火,一路走,一路烧,滚烫的力度碾过每段神经末梢,带起一阵阵肌肉的颤动。
接吻的间隙里,我控住发软的腿根,用力一翻,将他按回我身下,祁煜丝毫不觉得意外,熟练地抓住我的手摸上自己的胸肌。
“这是补偿?”我问他,惊觉自己的嗓音也透着情欲的哑。
他的肌肉在抚弄中绷紧,喘息着应:“这个补偿……可以吗?”
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“不够的话……”他一手撑起自己,贴过来索吻,一手引着我的手一直往下,经过块块分明的腹肌,一直摸到裤腰深处,人鱼线的底端。
他颤抖着吸气,毫不收敛自己的喘息与呻吟,因为他知道我会很喜欢听。
“……现在呢?”
我的呼吸变得越发急促,配合着他的动作亲吻,按揉,套弄。
他很了解我。
被对方完全拿捏住节奏的后果,就是在短暂的满足中被偷家。
祁煜的手指已经走到我的腿心,在一片濡湿中找到最敏感的阴蒂,打着圈揉弄。
我本就被挑起了情欲,在这一片连绵不断的攻势中逐渐忍不住缴械投降,他的手指探入穴内搅动,淫水疯狂涌出,随着他的抽送流的到处都是,打湿了他的裤子。
再这样下去,我可能又要被玩哭。
我低头吻他,喊他的名字,他笑着替我找借口:“困了,不要了?”
我顺着台阶下,却没想到台阶之下是他准备好的陷阱。
“可你看你的头发……”他意有所指,“这么湿,还不可以睡。不然第二天头疼,不舒服的还是你。”
可再做下去,第二天腰疼的也是我。
“所以……”他不管我反驳,手指探到深处,隐隐擦过敏感点,我猝不及防之下惊喘出声,头晕目眩间只听他说:“在头发彻底干了之前,我都不会让你睡着的。”
我还想再争取一下,他不由分说地堵住了我的嘴,手指灵活地游过胸口,掐弄敏感的乳尖,下身的手也在阴蒂与穴内兴风作浪,我同时承受他的上下夹击,忍不住的细碎呻吟被他堵回口中,偶尔泄出一两声不成调的哭腔,随着含不住的涎水往下淌。
夜色昏暗,窗外遥远的灯火辉映,卧室内没开灯,只有浴室的灯光远远投射过来,我的视线弥漫起雾气,朦朦胧胧中只看清了祁煜的眉眼,它忍得眼角微微发红,情潮仿佛铺天盖地。
堆积的快感在某一刻爆发了。我的腿根发着抖,死死地夹住他的手指,腰肢几乎绷成一张满月弯弓,我失去了时间的概念,只记得小穴里祁煜的手指已经被抽出,空虚感接踵而至,我摇动着腰